来时路
上世纪四十年代,一个幽幽竹林小院的茅屋里传来一阵呱呱,她来到三星堆一望无际的田野平原。那时麦苗儿青青,油菜花黄灿,就这样嗅着花香来到人间。
茅屋后面是潺潺流淌的小溪,竹林因小溪而茂密清幽,她亦如春笋般拱出地面,她的童年欢笑如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竹叶,还在林间飘荡。
贫困是她成长的催化剂,坟山、田埂是她割牛草、猪草、兔草的天地,荆棘曾刺伤过她的小脚板;稻秧间薅秧、除草、拔稗,汗水湿透过她的衣衫。胳膊被荻花叶划过道道渗血的红线……竹林盘是她朗朗诵读的乐园。
她看过“关冬”的水田如“汪洋”,引来野鸟越冬、孵卵,她玩过薄冰如玻璃碎片般喜欢……
她赤着脚丫,奔跑在那片充满生机的田园。露珠在草尖上闪烁,多像大自然洒下的粒粒亮钻,她赤脚穿梭其中,感受着丝丝凉意从脚底传来,笑声在田野上空回荡、延绵。
她在劳作中学会了坚韧,“粒粒皆辛苦”成了她未上学堂已经学会了的古谚。
她喜欢躺在田埂望湛蓝蓝的天,看白云一会赶羊,一会飞鹤,一会堆一座金山、银山。
夜晚,她在月下唱着歌儿挽草把,七窍染黑烟。月光如水般洒上稚嫩的脸蛋,眼神好奇地看月儿遮羞、露脸,想象着嫦娥在月宫里与吴刚酿桂花、舞翩跹。
时光荏苒,她长得黄花般灿烂,蜿蜒的乡间小路,翻飞着她的小脚板。这条来时的路,印满她成长的足迹,更是她心灵的归处,梦绕魂牵无以回归的落点。
2025年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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