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
《没有曾经,因为一封信让我懊悔到如今》
会不会,错过很多封信了。
从冬天到春天,再回到冬天。炉上的水,添了多次。左手与右手,摩擦了多次。你与我,互换了多次的身份。
我的现在,没有了从前的冲动和极端,但仍在坚持,在顺光逆光里
写自以为,写一厢情愿,写两个人的孤独一个人能否尝出味道。
也在写后来的发生和小小的遇见。少了些许棱角与直接,多出的,是一些看不清的弧面,在宏大的诗世界里探索,知足而不情愿。
成功地申明一下:虚荣并没有被自己在字里动用,只是偶尔在两个对家出现时会因为好强心驱使,激发我的,更多是灵感,是在阅读时让身体有所反应而急于表达。
于是,诗。我喜欢称它为:写字。
有人曾被我的字感动过吗?或者忧伤过。有没有?好像有那么一次两次,他们争着朗诵我的句子,把自己设想为主人,给我的字添光加彩。在声音的世界,它的魅力远远超出了诗的表达。我也喜欢在过去一段时间后再返回,去重新读一读原来的诗歌。它们是我的孩子,是闺蜜,是挚友,是情人,是爱的一部分,是无聊至极的一种渲泄,是忽然而至的冷让自己在你面前露出可怜之相。
是的,我要扔出去,并扔了出去。但真的有人认真地读过它,它们吗?
可能是对手,同伴。
那些字在没有回响的空气里独自沉没,仿佛在沉没一个个曾经的我。
无法找到合法又合理的比喻,来形容自己的前世。
一条刚刚出生就要遨游世界的鱼?
一只停在枝头羞于鸣叫的鸟?
一朵没有发育成熟的花?
一棵长在角落,因为寒冷会发出风一样声音的树?
为了写字,一切都能变得容易。
我说服自己,认真对待。对外界需要以低的姿态来迎接,这是一份融洽,也是一份沟通。
有人在友好地提醒 :别高调了。
我终究有点傻傻地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但仍会去听,有那样的人站在远处,指向我:比较纯粹。
不过,是写写字。
不过是在不知底细时,格外勇敢。
不过是正好给我一个良机,测量应急反应,把内心的那些微波顺着来的趋势,画出自我的轨迹。
有时,痴痴地陷入某种情绪,有时礼貌地回应着来自不远处的陌生。
有人在门外叫我,如果没有失聪,如果我还没被疲倦与失望碾压,我应着,呼应着来自时空里的遥望与闪烁。
若有人愿意分享,那么我将聆听并献上岁月之歌。
这几天,黄昏总在消极我的情绪,在日落后把疲惫放置体内。
我也不想在返航前放弃对浪花的追捧,也不想在船没有进港前随意找一处歇脚之地。这不是我的风格,没有意外,我还能算作是有始有终的人。
习惯站在人潮背后,默默地观潮,听画外之音,为出现的意外再次现身。
给自己写过许多的信,也给过去和未来模拟过相逢相错的场景。
我们赴会,我们坐定位置,对饮。趁着人声鼎沸,站起身后悄悄地离场。
其实没有真正离开,那些由陌生变得熟悉的名字与面孔,那些从生疏变得亲近的话语仍在原地散发日常的温度,只要肯再次俯身,你将听到鲜活,恍如今天。
何谓对,何谓不对?
喜欢被击中,在字与字的面前放下身段。那时,光线柔和,人心善良。
总有遗憾成全了自己的向前,总有庆幸成全了自己的安详。
总有一面之缘,成全机遇里的欣慰。总有数年的陪伴,成全此生不可多得的你在我在。
也有,笔下的对白败给了没有默契的脾气。
也有,字中的山河重整了昼夜的雄姿。
再有,我有我的期待与守望。你有你的。
当偶尔一场冰雨给自己降温,当头发被霜色漂染了三两根,需要收到一封信,没有署名,没有期限。
躺在夜幕下,我要轻声地把它们通读又默念。很久的,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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