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墙上的牵牛花

【桐】穆雪

土墙上的牵牛花

1、

再转一个弯，就能看见你留下的天空
湖水清澈，时间的碎屑散在粼粼的波光中

已经记不清捡了几片叶
秋意那样凉
浸于其中的人不想醒

2、

那就继续睡吧
枕着一首你唱过的歌谣
这片天空那样澄净，仿佛被无数的潮水冲刷过
又仿佛刚从轮回中走出

而你
是不是也正看着那朵新开的花
田野如此广袤
我的视线落不到你的眼底

3、

幸好，我们都习惯这样的孤独
习惯风轻盈地来，又轻盈地去
习惯在空白处慢慢行走

时光的轨道绵长
要学会安静

4、

人间始于一个名词
其后，被我们转换成一个动词

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成片的森林
一条路有了两边，才有了遥遥相望的
白天和黑夜。我们都曾站成凝望的姿势
也曾沉默地坚定着

5、

牵牛花从一面墙攀向另一面墙
这轮月，还需要多久
才能照到下一场遇见

此刻，你的天空漫过我的天空
人间的烟火铺天盖地般涌来
记忆开始下沉
撞得秋天摇晃出新的弧度
撞得落满风声的院子
似要下起了雪

                           文|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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